4月30日,從深圳羅湖口岸出檢查哨,就可以搭上「廣九鐵路」,一路到尖東。我一直以為,從深圳到香港,非得要跨過一條海,原來坐火車也可以直達。=.=”

和朋友碰面的地點是新界大埔墟火車站人工售票處,不過時間還早,我看到了火車地圖上下一站名之為「大學」,心想不妨先在校園裏晃晃。這所「大學」即是香港中文大學(Chinese Unviversity Hong Kong),心裏面對它留下的印象,應該是1940年代末期,一些大陸學者逃到香港後,留在當地成立的「新亞書院」吧,於是我從山腳下的火車站,一路走上半山腰的新亞書院,費了約莫半小時的腳程,不到一半路,就已經氣喘噓噓了。看來接下來的日子,真是要好好地鍛鍊自己,不然中國西部的旅行恐怕不是光憑意志力就可以橕下去的。

新亞書院是中大最早成立的一個學院,是以人文學程為特色,在刻有例屆畢業生的鋼版上,看到了第一屆文學院的校友「余英時」,這位余英時,應該就是那位余英時吧?想起以前的老闆,也曾在中大的人類學系教書,多了幾分「親近的恐怖感」。新亞書院教學樓群,最明顯的一座就是「錢穆圖書館」,但非得有學生證教職員卡才能進入。印象中,中文大學出版發行過一些書,但是沒找到他們的書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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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墟埔火車站等候朋友,過了約定的時間人還沒有出現,我開始有點緊張,然後一個小平頭,穿著短褲T-Shirt 夾腳拖鞋的女孩子向我揮手,見面第一句話就是,「蔡季勳,我好餓,請我去吃下午茶吧」+.+,這個人還真是不客氣的咧。以前和這位朋友相處的時候,我總是得小心翼翼的,免得被念什麼不環保啦,浪費資源啦、破壞生態啦,不過這回倒是感覺她已經活的比較入世了,請我吃了一碗雲吞麵(不吃素了哦?)還帶我去簽六和彩=.=”,啊,沒有啦,其實她從不玩這東西,只是週圍的人都在討論當期的頭彩超過了三千萬的話題,我們兩個人便也湊熱鬧地各自買了一注的彩票(我還號稱我的號碼是分手紀念數字咧,結果開獎後只中了一個數字10)

晚上,我們開了一瓶法國波爾多的紅酒,啦啦雜雜地聊了一些話題,自己最深的感觸應該還是這幾年來,對朋友的疏忽,近況的變化都不知悉。有些人,你總以為他們會一直在那裏,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在努力著。至於另外一些人,當你認清了某些本質上的差異是如此不可踰越,那麼他們會做出任何舉動,一點也不足為奇,一點也與我無關吧。

最後,我們聊到了家人和感情之類的話題,聊到二年前她的母親如何地為自己做了人生唯一一次的決定—-跳樓自殺,如何重新學習和二位妹妹的相處。聊著小她十歲的男朋友,從那些關係中學習到的經驗,當下我才猛然地發覺過去幾天來,我一直不可自拔地在疑懷關係的結束到底是?了什麼問題,其實不過就是結束了這麼簡單的一回事。重要的是,我在這段關係中學習到了什麼,從對方身上學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