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萬華的生意不算太好,上午幾乎沒有什麼客人進門,不知是否因為我選放的音樂太過冷門了XD,吸引不到人氣。(哈,我放的是馬勒的交響曲和交工的菊花夜行軍)不過這樣也好,讓我一上午很快地幹掉了阿城的「椇王、樹王、孩子王」,並繼續向張賢亮的「男人的一半是女人」挻進。

下午近傍晚時分,有一位老婦人提著一小袋書要來店裏交換,我檢查了一下,其實不過是三四本過期又破舊的八卦雜誌。我很為難地告訴她說,不好意思,我們無法收這類的雜誌。這名婦人以著近乎懇求的語氣說,她現在肚子很餓了只希望能換點錢讓她喝碗綠豆湯。當下我雖然很想拿給她幾十塊錢,但總是礙於某些場面的不便,硬是狠下了心腸拒絕這筆交易。

下班後晚上六點多,我和朋友一起沿著廣州街找地方吃飯,然後在某個人潮往來的路口又遇見了這位婦人拿著一份爛爛的聯合報向經過的路人兜售。我一邊走一邊跟朋友說了早先在店裏的那番遭遇。朋友聽完後即刻轉身要回去買下那份「舊報紙」,我立刻掏出口袋裏廿元零錢交給朋友。

幾天前在店裏,也曾遇過有一位游民模樣的男子拿了幾本破舊的書本到店裏換錢,雖然那樣的書實在沒有什麼價值,老闆給他二三十元的銅板。那時候我真憺心他是不是把這些錢拿去買菸買酒之類的消費。

然而這就是台北邊緣底層現實生活的一角。艋舺公園從清晨就會聚集一堆來自四面八方的游民,有時候也會在傍晚時分看到不知名的慈善團體在發放便當。而我現在只能以一種又好奇又懼怕又願施小善又批判別人愚善又希望自己能夠以基進人道的自由心態又不滿政府的政策,感到完全的疑惑。